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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0年3月14日，罗伯特·怀特和他的团队将两只小猴子推进了手术室。这位神经外科医生即将展开一场酝酿了几十年的大胆实验，这个实验听起来荒诞不经，仿佛直接来源于他的幻想。怀特的目的是什么？将猴子A的头部与猴子B的身体连接起来，完成一次他称之为全身移植的手术。
怀特的终极目标是有一天能够将这种手术应用于人类。虽然这个想法令人不安，但它引发了关于生命本质和科学极限的伦理、生物和哲学问题，这些问题至今仍被广泛讨论。但首先，这种手术在医学上真的可能实现吗？怀特的手术面临着许多技术难题。
首先，这种手术几乎肯定会造成瘫痪，因为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，都没有医生能够重新连接切断的脊髓。但怀特，这位执业神经外科医生，认为这种手术可能对那些患有脊髓损伤或进行性运动疾病如ALS的患者具有生命救助的意义。这些患者通常面临多器官衰竭和瘫痪，因此，通过身体移植，他希望一次性替换所有器官来拯救他们的生命。
然而，瘫痪并不是唯一的挑战。由于大脑细胞的高能量需求，它们需要持续的氧气供应才能存活。但移植手术很可能会中断大脑的氧气供应数小时。怀特有了一个想法：当大脑冷却时，其新陈代谢会减慢，对氧气的依赖也会减少。
在狗和猴子上的实验中，怀特优化了一种大脑冷却技术，即选择性地冷却并停止大脑的血液流动，而身体其他部位的血液保持温暖并循环。1964年，怀特成功地将一位患有生命威胁性脑肿瘤的患者的大脑冷却到11°C的“悬浮动画”状态。
这种新技术使得手术团队有超过一小时的时间来移除肿瘤，而通常他们只有3到5分钟。大脑冷却技术彻底改变了神经外科领域，并让怀特离他的身体移植目标更近了一步。
然而，这个愿景充满了严重的伦理问题。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证明这种实验性手术的合理性，它可能导致令人衰弱的疼痛和神经损伤？需要牺牲多少动物才能证明这是可能的？在当时，生物伦理学还是一个新兴领域。尽管如此，许多批评者，包括科学界的一些人，都认识到了怀特研究的残酷性，并强烈反对。
尽管如此，怀特继续获得了NIH等机构的批准。到了1970年，他准备好尝试进行猴子身体移植手术。首先，他们为猴子A安装了临时血管——一串塑料管，将头部和身体连接起来。一管一管地连接，团队等待着主体从麻醉中苏醒。
猴子确实苏醒了——活着，瘫痪，极度不安。据团队称，猴子能看见、闻到、听到，甚至试图咬掉一位医生的手指。怀特认为这证明了手术是可行的。大脑似乎可以承受头部移植，并在高剂量药物的帮助下，没有发生免疫排斥。
但这引发了更多的问题：怀特是为猴子A进行了身体移植，还是为猴子B进行了头部移植？手术引发了关于身心分割的古老辩论。虽然现代神经科学支持大脑在构建意识中的核心作用，但关于肠道神经元和微生物组的发现表明，答案可能更加复杂。
“自我”的一部分是否存在于大脑之外？身体和大脑通过电路和信号系统相互连接；那么，将二者分离会失去什么？作为一名神经外科医生，怀特在1998年退休之前进行了超过10,000次大脑手术，但他从未实现他梦寐以求的人类头部移植。
自那时起，一些科学家表示有兴趣接手怀特未完成的工作，重启未完成的辩论。即使医生能够成功将患者的头部连接到捐赠者的身体上，那么出现的将是哪一位？延长生命是否总是值得付出代价？
这篇文章引发了关于科技、伦理和人类未来的深刻思考，希望它能激发读者的共鸣，并引发热烈的讨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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